昏暗的商场内，凌默一行人分散开来，慢慢搜索着，但却收获甚微。
这座百货大楼已经经过了多次洗礼，许多东西在大灾变一开始的冲击中就毁坏了，要不就是在尸体残骸下一点点腐烂发臭了。
稍微卖相好点的袋装食物，几乎都被蝗虫似的幸存者们搜寻一空了。
露西从一堆可疑的凝结物里扯出了一条被压扁的巧克力，提到眼前看了一眼，然后不甘心地纠结了一会儿。
待她终于遗憾地将这条东西扔掉之后，一抬头正好看见了凌默略带戏谑的眼神。
“看什么？难道你找到了更好的？”露西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那倒不是，我只是突然理解了你们为什么要跑到X城来。”凌默笑了笑，说道，“你们的确很缺乏物资。”
露西闷哼了一声，道：“X城倒也没好到哪儿去。要说食物的话，到处都缺，我只是觉得有些浪费而已。平时吃的东西太过单一，突然看到以前喜欢的食物，难免有点动心……倒是另外一些东西，比如说类似电池这类消耗品，还是X城比较多一点，毕竟是省城，无论是工厂还是店铺的数量，都超出其他市镇太多了……”
“其实你们完全可以让空军团帮你们探查路线，用不着这么辛苦吧。”
凌默一脚踢开了一堆电器，随口说道。
露西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空军团仗着有飞机，在合作上是比较霸道的。其实不管是我们FIRE，还是猎鹰，和空军团合作时都比较忍让。他们在情报搜集上有极大的优势，虽然实力不如我们，但飞机可以抢，飞行员怎么抢？想兵不血刃地接收他们，目前来说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不过，我们没有想法，猎鹰未必就没有。所以空军团这次跟我们合作，也有借此警示猎鹰的意思。我说这些，你应该能明白吧？”
“你还真是什么都毫不避讳地跟我说了啊……所以说，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，一切都是建立实力的基础上的。”凌默应道，“不过，以前，‘实力’可以代表着很多东西，现在就一条，倒是觉得简单了很多。”
“你是说，金钱，权势？的确，现在拼爹已经不管用了，只有拼命这一条路可走。”
露西沉吟了一下，说道：“但……恐怕大部分人还是愿意过回以前那种生活吧……不说这个，说点别的。你们要是缺食物的话，可以跟我去FIRE的，我可以为你们多加一些报酬。你们可能不知道，但F市可是食品加工生产基地，存货还是有的，就是味道和品种……”
“不用这么客气啦露露……”凌默笑道，“这里找不到，路上多的是搜寻的机会。”
这个女人特意绕到他这边来的时候，凌默就知道她必然有此一说，没想到以她表现出的性格，竟然还能把这事儿说得挺委婉的。在凌默的想象中，还以为这女人一开口就会问“你想不想加入？”，那样的话他一口回绝的时候，多半还有些不太好意思……
“那行，不勉强你。”露西扯了扯嘴角，算是笑了。
见百货大楼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找，半小时后，凌默等人就离开了这里。
就在他们从后门离开的同时，两条人影从前门闪入了楼内。
“奎恩，你怎么看？”
纹身男穿了一件皮马甲，抱着肌肉感十足的双臂站在阴影中，看着脚下的铁甲男尸体。
他的目光在铁甲男头顶的伤口上停留了一会儿，然后皱着眉头看向了屋顶。
“我怎么看……”
奎恩叉着腰，眯着眼看了一眼那个小洞，然后冷笑了一声：“有一个厉害人物，对这两个蠢货进行了一次双杀……有意思。”
“想到是什么异能了吗？”
纹身男用脚尖将铁甲男的脑袋偏了过去，然后伸手在那个小洞处摸了一把，放到鼻尖闻了闻：“既没有火药味，也不像是被什么钢筋给扎的，会是什么呢？”
“你别老问我行不行！光看个伤口我哪知道是什么异能，说不定是个力气很大的普通人类呢？或者干脆就是杀手之类的人物……”
奎恩没好气地说道。
纹身男皱起了眉头，又一次抬头看向了头顶，“呃”了好一会儿，才慢慢说道：“你……确定一般的杀手能捅穿地板？这可不是捅豆腐啊……就算这里是豆腐渣工程，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捅的啊……”
“那个，你能不能每到这个时候就无视我？就算无视了我，你也无视不了这个事实啊……”纹身男徒劳地叫道。
但奎恩已经扭头打开了对讲机，喊道：“虎哥。”
对讲机那头“兹兹”了好一会儿，才断断续续地传来了那个胖子的声音：“找到严尚风他们了？”
“他们已经死了。”奎恩说道。
对讲机那头停顿了几秒，胖子又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之前探查得很清楚，那些人只有枪支。有严尚风的异能，应该不至于出岔子……”
“根据伤口判断，做这件事的可能有两个人。一个使用了某种利器，另一个则不清楚。另外这附近的丧尸都没了，可以肯定直升机已经来过。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……”奎恩说到最后的时候，声音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。
胖子虎哥沉默了一会儿，咬牙切齿地低声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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